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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行 轶 事

作者:俞孚众 发布时间:2011-11-24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西 行 轶 事 忆随姜培敏师长一次新线踏勘 原铁10师司令部 浙江 俞孚众 在今年第七期《联谊信息》报上,读到姜培敏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6月10日在京逝世的讣告,惊闻噩耗,痛心疾首。姜培敏同志是我在铁十师时的老师长,铁道兵撤编前任铁道兵指挥部副指挥,撤

     

            西

                           ——忆随姜培敏师长一次新线踏勘

         原铁10师司令部 浙江  俞孚众
   
       在今年第七期《联谊信息》报上,读到姜培敏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6月10日在京逝世的讣告,惊闻噩耗,痛心疾首。姜培敏同志是我在铁十师时的老师长,铁道兵撤编前任铁道兵指挥部副指挥,撤编后改任铁道部工程指挥部副指挥。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忠于党,忠于人民,为部队建设及中国的铁路建设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为人,他的崇高品质,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在沉痛悼念之际,使我想起一次难忘的西部之行。
       1978年的一个金秋季节,我在铁十师司令部科技科工作期间,因青藏铁路一期工程(修建至格尔木)巳接近尾声,铁道兵第一指挥部,组织了一次由七、十两师有关人员参加的新线前期调研,我奉命跟随姜师长踏勘青(格尔木)新(库尔勒)铁路西行,随行的还有总工程师陶学慈、后勤部副部长罗华义,作训科副科长尹玉练等七人。七、十两师及一指踏勘人员共有79人组成,在一指田仁明司令员带领下,分乘20辆越野吉普车及2辆物资供应保障车。从青海西部重镇格尔木一指所在地出发,驱车沿昆仑山北麓,柴达木盆地南缘,翻越地处青新两省边界的阿尔金山,直至新疆境内的巴什拷供。后经海西边陲重镇茫崖,沿柴达木盆地北缘于国庆节前返回格尔木,回到驻地乌兰。这次近1500多公里历时20天的西部荒漠之行,总令我记忆难忘,回味无穷。
我们是沿柴达木盆地南缘勘定的线路走向西行。前段基本上是沿着解放前青海王马步芳,直通新疆前沿哨所的荒漠便道行驶,没有养护道班,路况极差。后段油沙山、花土沟至茫崖一线,因有石油、石棉矿等工业生产基地,路况有所好转。这里所谓便道,也就是早先走过的车辆碾压出来的车辙道。在保持一定车距行驶的情况下,还是被轮下卷起的滚滚烟尘弄得满身尘土。这使我真正体验到杜甫笔下的《兵车行》:“车辚辚,马萧萧,……尘埃不见咸阳桥。”的壮观景象。由于道路坑洼不平,车辆颠簸的令人难以忍受。一天下来,全身好像散了骨架似的。沿途除小灶火、乌图美仁、油沙山、花土沟、茫崖等居民点外,绝大部分为一望无际的大漠荒野。虽有地名,都旷无人烟,一片死寂。能见到的是成群奔跑的野马和野羊。也有零星的黄羊、野驴、野鹿、野骆驼等野生动物,看到车子,瞪着质朴、呆滞的眼神,依然我行我素地缓慢行走,毫无恐惧之感。
西去的千里线上,除格尔木能见到大树外,几乎再也没有见到一颗树。在荒漠戈壁瀚海中,也见有芦苇、胡杨、红柳、骆驼剌、罗布麻、沙枣等和一些低矮的小灌木出现,这可谓是沙漠绿洲了。胡杨被称为沙漠英雄树,在落日余晖中显得十分壮丽。胡杨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不仅是沙漠里的美景,更是沙化区固沙的英雄。
沙漠里水就是生命。这里是少雨缺水地区,平均年降雨量仅75毫米左右,柴达木盆地还不到40毫米左右,几乎终年不降水。主要靠昆仑山和祁连山的雪溶水来补给。因此除格尔木外,很少见到有水的地方,河床、溪沟也干涸见底。要冰川融化后,才会有水流径,属间歇性河流。此外就是芦苇、红柳沼泽地或白花花的结晶盐碱壳、盐粉土。有时见到一汪不动的死水,无色又清彻透明,也不敢擅自触碰。由于气候干燥,基本上无地下水。地下水也在50至80米深层之间,水质差,不能随便饮用。有居民点的地方,所用的地下水,也是硬度超标质地不是很好的饮用水。
风大,风季长,是造成沙化严重,自然环境恶化的原因之一。我们见到的风蚀地貌,犹如刀棱般的锋利,刃沟层次分明。从年底开始到翌年5月底长达半年多时间的风季,平均风速达每秒5米,有时还刮8至9 级大风,最大风速可达每秒20至24米。在茫崖亲临的一次大风还记忆犹新。室外尘土飞扬巳是天昏地暗,看不见近距离的一切。身处二层玻璃窗的楼房内,尘土还是不断地乘隙而入,灯光也显得昏沉沉了。积满鼻孔的尘埃令人呼吸受阻,似有少气浑然之感。这里水与风的反差之大,加上高寒缺氧,给人类生存带来了极大的不利。
阿尔金山是青海和新、甘两省区的天然屏界,由于地处青藏高原,我们翻越海拔3500米的阿尔金山时,也无明显的爬坡感觉。进入阿尔金山区,山体相连,山峦重叠,群峰又是那样的挺拔。这里是新疆地域了,没有人烟,几乎是野生动物的世界。奔跑的野马、野驴,伫立在悬崖陡壁上的岩羊,对于我们的车队也毫无戒备之心。似乎亘古以来,这里就是它们的世界,这般的宁静、安详。地形从阿尔金山向西急聚下降,海拔明显回落。我们来到这次西行的最后一站巴什拷供,海拔巳降至2720米了。这里根本没有人烟,只有几间干打垒的断垣残墙。据说是解放前马步芳设在新疆境内的前沿哨所。往前就是为天山、昆仑、阿尔金山等山脉所环绕的世界著名的塔里木大盆地。它是我国最大的内陆盆地,平均海拔1000米左右。青新线在盆地中部逆塔里木河到达终点库尔勒,与南疆铁路接轨。
历时近二十天的千里西行踏勘调研,高寒、缺氧、荒漠、戈壁、沙化、缺水、多风、日温差大、紫外线强等恶劣自然环境,造成生态脆弱,几乎闯入了旷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在这些日子里,风餐露宿,姜师长与我们同吃、同住、同行。车行一天,满身尘埃,无水盥洗,晚上睡地铺,吃的又十分简单。在这样艰苦条件下,平易近人的姜师长总是谈笑风生,有暇还与大家玩玩朴克,路途的劳累好像顿觉消失。在姜师长的带领下,我们终于顺利地完成青新铁路管段踏勘任务,取得了现场第一手资料,为部队日后进驻施工有了先期预设准备。
总工程师陶学慈,是我到铁道兵部队的第一位老师。江苏南通人,1954年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出校门就分配到铁道兵部队。1957年在浙江修建新安江水电站配套工程兰(溪)铜(官峡)铁路时,我俩都在46团施工技术处,刚出校门还不到一年的我,就在以他为主管的施工现场工作,负责寿昌江大桥、新安江车站及一段路基工程的施工技术指导。他的才干,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位很优秀的技术干部。以后曾几次在他为主管的现场参加施工技术工作,学习提高了自己的业务水平。几年前从战友那里获悉,他也因病作古,令人痛惜,柔肠寸断。姜师长调离十师后,他是接任的铁十师撤编前最后一位师长,1984年兵改工后,任铁道部第20工程局第一任局长。
铁十师最后两位师长的先后故去,哲人其萎,令人断肠。含悲忆往,慨感万千。写下此篇,聊以告慰。也表达我对两位领导的怀念、敬慕之情,并寄托我底哀思。长空遥对忆英灵,敢教山河日月新。
                2011年8月21日于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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