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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越抗美当兵的日子——我和我的战友（三）
作者：二师军务科郭中秀
发布时间：201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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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何年开始，一首《战友呀战友亲如兄弟》之歌，经典传唱于军营、社会，它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激昂向上的词语，把士兵情绪倾泄的淋漓尽致。 战友呀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集合在一起。是呀，凡是在部队生活过的兵者，都感受的到军营生活的苦乐。这样一群
不记得何年开始，一首《战友呀战友亲如兄弟》之歌，经典传唱于军营、社会，它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激昂向上的词语，把士兵情绪倾泄的淋漓尽致。 
“战友呀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集合在一起……”。是呀，凡是在部队生活过的兵者，都感受的到军营生活的苦乐。这样一群风华正茂的青年，都将从这里踏进社会，步入正轨，接受大学校的教育、熏陶。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是部队的核心价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是部队的灵魂。曾经，有人比喻：部队是毛泽东思想大学校。是的，我退役几 十年，仍然认为部队是毛泽东思想大学校。
在这所学校里，我们学军事，学政治，学文化理论，学处世做人，培养有理想信念，有道德坚守，有荣耻界限的合格军人。
1.可亲可敬的首长
自打分配到铁二师司令部军务科打字室当战士起，我们与师里首长经常接触。首长们身上的那种艰苦朴素的作风，军人勇往直前的精神和关心部下、爱护士兵那种情怀，深深地感动着我。师里副政委姜佩俊和分管军务科工作的师司令部副参谋长曹启明，是打字室接触最多的首长。他们，虽然工作繁忙，但只要有时间总会到保密室、打字室坐坐、看看，聊聊天，问问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使我深有感触的是，1974年暑期，我已从机关下到连队当兵的一个经历：为培养连队政工干部，师党委决定，姜副政委牵头与师政治部王主任一道，办一个马列主义学习班，选拔年轻预提干部苗子集中学马列，地点在师政治部下面一个学校处(当时学校放假)。全师共选拔12名战士，我有幸被选为其中一员，与原师司令部公务班班长裘水香等一起学习了十八天。期间，姜副政委和王主任亲自授课，宣传科一名干事、干部科一名干事也分别上课，然后读原著，以自学为主。那天，姜副政委讲解《共产党宣言》，他不拿写好的稿子念，脱稿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我们听的很入神。姜副政委说“一个幽灵，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当他说“幽灵”和“徘徊”时，山东胶东半岛的语音软、硬语调，坐在第二排的我笑出了声，“小郭小郭，你笑啥雷”？我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学习班要求我们十几个人在学习结束时，要交心得体会，即写一篇文章。学习班班长根据要求，每人写一部分。裘水香写第一部分，我写最后一部分。我们白天上课，晚上写体会，体会写好后，交由姜副政委审定。我的体会结尾写道“西方反动势力借中国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和发展中出现的某些失误、不足，添油加醋地对它进行大肆歪曲、诬蔑，我们要有足够的认识并加以防范……”姜副政委很感兴趣。结业会上对我表扬了一番。姜副政委身体力行地亲自为战士们授课，并经常到学习班了解我们学习、生活情况，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该学习班结业后，十二名学员中有九名提拔，裘水香提九团一营一连排长，后提九团政治部宣传干事，为部队建设输送、培养了干部。
师司令部曹启明副参谋长分管军务科时，看似严肃的他却对我们很关心。偶尔保密员有事我们给曹副参谋长递送文件时，他会关心我们的家庭和本人思想情况，我们也会向他汇报。但由于在机关隔了一层，不好经常打犹。但是，有件事我记忆犹新：1976年，连队投入军训，期间，连队连、排干部除了安排上政治课，还要示范军事科目。一天，我授军事课时，下腹微微有痛感，当我演示到中途时，下腹绞痛倒地，当时我们驻地离六团卫生队近，随即连里请卫生队的车将我送到紫阳师医院(医院座落在师司令部山头后面)。检查定为阑尾炎，需消炎后手术。此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曹副参谋长处，首长亲自打电话给师医院张副院长(老资格的八路军)，要他过问我的病情，有什么情况向他报告。手术后，确诊为肠系膜淋巴结核，需疗养三个月。医院当时将住院的干部战士编为一个连，要我当连长，九团一个干事当指导员，张副院长将曹副参谋长过问我病情的事告诉我，我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我们科许维智科长，是一个很有能力，德高望重的好领导。他关心下属，对部下要求也很严格。在我和尹罔未到科里、还是在越南山洞居住时，一天，打字员们围在桌边擦手枪，一位打字员不小心枪走火了。这下惊动了全科，许科长对当事者进行了严肃批评，事后耐心地找她谈心，要她吸取教训，放下包袱，好好工作。他举一反三，要求全科干部战士要提高安全意识，管安全的不能自己不安全，增强全体人员的防范意识。
许科长一直关心我。我按要求每星期写三篇日记，他不忙时，我会送给他检查。之后，写日记成了习惯，他忙起来后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但他有时会问我写没写日记，直至调七团当团长止。
单永泰是通信科科长。单科长对我的关注、关心是从我的一句不合时机的问话开始的。一天早操后，单科长去上厕所，我则提着热水瓶去开水房打开水(紫阳时，开水房和厕所同一条路，厕所在开水房下方)。路上巧遇单科长从厕所上来，相遇无话显的无礼，我随意冒出一句“单科长吃饭了吗？”真是啼笑不得，上完厕所问首长吃饭没吃饭，单科长看着我反问“吃饭了吗？”突然大笑，我知道问错了，提着热水瓶赶快去打水。我为这句话懊悔。单科长却因为这句话，变成了我们的口头惮，他以后很关心我，经常问我工作、学习和家里的情况，因其爱人未随军，要我去他办公室玩。一个很爱干净的首长。一句好笑的话，拉近了官兵的感情，衬突出了干部和战士亲密无间的友谊。首长们博大的胸怀，不但装着国家大事，还装着部下、战士的小事、琐事。首长，你们真是可亲、可敬。
我们军务科的参谋们，都是经过基层锻练，通过挑选来承担大任的，每人独挡一面，分工不分家，把全师兵员管理工作、安全施工工作和上下联通等各项工作做得有声有色。特别是在几年援越抗美战场，代管单位多，变化大。参战应战增、减兵源频繁，能及时掌握动态，准确报告情况，坚定了首长用兵信心和决心，为取得作战、抢建抢修任务的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有人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我们科里的参谋，个个嗷嗷叫，个个放屁既香又响：佘尚勤参谋的沉稳，李发兴参谋的果敢，石满成参谋的老练，聂银珊参谋的豪爽，廖金平参谋的亲力，宋金寿参谋的乐观，郑新国参谋的笔锋，杨宗琦参谋的勤勉，等等。他们一个个像过电影一样活跃在脑际。虽然军务科只呆四年(除去在外驻勒，实足只有二年半左右)，但因为我们生活在一起，目睹着他们一举一动，一招一式，一笔一画，尽力为铁二师的建设奉力拼搏。
一起最久的几位参谋首长，我印象深刻：李发兴，一个睿智与果敢相兼、活跃与静思相容的老参谋，不得不让我道出“你是一个当将军的料”，但生不逢时转了业，浪费人才呀。七O年新兵训练结束，我和尹岡是在他带领下到科里报到的。在科里管兵源，兼顾其他，他工作能力强、思维活跃有主见，敢担当，他在球场上做裁判，就与在工作中一样，不偏不畸，干脆利索。直爽的性格和雷厉的作风，是带兵、管兵人的特质，李参谋具备了这个特征。
石满成，一个沉稳静思但思想活跃，见地到位，儒雅风范，文笔功夫了得的老参谋，他慢条斯理，厅堂失火不着急性格，慎重求稳，石参谋与李参谋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但他俩每每有事，咯咯地一笑释怀。他与郑新国参谋、我，三人同居一室 两年，见证了我做大人，石参谋对我无微不至地关照，使我永远记得他、敬佩他。
郑新国，一个虽未下命令，但在军务科的参谋里不能缺席的、且不可多得的名符其实的参谋。他爽朗、大度的性格，造就了他不计得失、任劳任怨、能者多劳和奉献为公的品德。飞龙走虎的笔下，能刻画出一幅幅使人赏心悦目的画卷。他是曹啟明副参谋长的得力干将，在他手上，完成了军务科有关事故方面的很多力作，我也在他文稿上学到一点皮毛。
杨宗琦，一个任劳任怨，有婆婆妈妈性格的好参谋，也是我们科党小组组长，我的入党介绍人。他心细耐力足，强调一个事定要使你搞清楚为止，而且，责任性很强。基层上来的干部，很善于做思想工作。
文质彬彬的宋金寿，年青有为，按现在的话说，是一个高大上的帅兵哥，到科里后对我及打字室姐妹们很关心。宋参谋性格开朗，有扎实的基层工作经验，到科工作得心应手。
科里的参谋首长们与我们普通一兵打成片，过节包饺子同乐，进行体育锻炼同玩，搞卫生，大扫除同劳动，用他们的行动教化着我们，受益匪浅
2.我们在保密员的领导下学习、工作
打字室到底有几个打字员编制，我们从来没问过。七0年至七三年期间，有孙路艳、周玉敏、贾福华、尹岡和我。回国到紫阳后，由于孙路艳和周玉敏调修理营，有贾福华、尹岡和我。刚回国，襄渝线大面积施工，打字室打印的各种计划、报告、施工技术材料，多的忙不过来，我们三个人经常加班加点。七一年，韩桂英、刘东、刘桂菊到科室后，我们福华战友一个弹弓调回沈阳老家。这样，打字室经常能保持5个打字员。保密室设保密员2~3人。紫阳时期，前期有李相成保密员，杜应金保密员。李保密员转业后，包金亮保密员接手。我们在保密员的领导下学习和工作。
李相成保密员，一个酷似《南征北战》张军长的扮演者像，和蔼的脸上老挂着眯眯的笑容，与李发兴、石满成参谋一年入伍的河南漯河市人氏，做事干脆，写字端庄漂亮。平时很少批评人，一旦训人，你就准备受吧。一段时间，我们经常加班，他关心我们比他重要(李保患有肝炎)。
杜应金保密员，是我所知道的从打字员直接提拨的第二个保密员(第一个是张友和)，他高挑的个子，洁白的圆脸上有一粒黑痣，衬突出立体鲜亮的美。做事认真，平易近人，与我们打字员同甘共苦地加班加点，有时材料多了，也动手自己打印，减轻我们的压力。
包金亮保密员，年纪轻，资格老，李保转业后，包保从报务员转行任保密员。包保英俊帅气，步履从容，说话柔和中带着腼腆。工作要求严谨，善动脑，责任性强。
我们打字室在他们的领导下，有条不紊地学习、工作。记得有一年冬天，冷得格外早，炉子没架设好，寒气就逼人了。包保密员与我共同将火炉架好，出门一看，脸上黑灰满腮，我们相互取笑，乐的开怀。
杜保和包保密员俩人的毛笔字写的很好，我也向他们学了一手。
打字室加班时，我要跟管理科管食堂的司务长覃昌银申请晚餐食品，覃司务长会大方地让我拿上几盒肉罐头，面条等。在火炉上用盆子煮上一大盆，逐个叫醒家属未随军的参谋们也来享受一番。我们打字室的几个战士，七三年前男兵就我一人，生活在女兵成堆的地方，很多人羡慕，有人说我是洪常青，我们九团老乡说我是西哈努克。不管怎么说，我是幸运的。在共同工作、生活中，我时时处处向尹岡学习。尹岡性格豪爽，上进性强，聪明好学。来当兵底子厚实，接触的、看到的东西比农村娃多。尤其她女人特有的细心，打字打的准、快，且错、漏少。我默默地向她学到好多诸如接人待物、求学意识、上进意识等知识。我们韩桂英厚道本份，做事逆来顺受，吃苦精神强，任劳任怨默默工作，虽少当一年兵，可大姐的作用让我深深佩服，我曾对李京安(韩爱人)说：你娶到了一个贤惠、聪明、能干的好妻子，你福份重。
在我当时的脑海中，刘东、刘桂菊刚到科室还真是女兵娃娃(尤其刘东)。当时韩和两刘三人同到打字室，交字盘表让仨背，韩挂英、刘桂菊很快进入角色，刘东望着字盘表，眼泪直流。看着刘东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一股孩子气，心生怜惜，但这是任务一定要完成。还行，在战友们一起努力下，仨人都按时上机。不久，丁发英从修理营调打字室。小姑娘泼辣的工作作风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打字室面貌焕然一新。王志宏、小段调入，不久我即赴教导队驻勤，与徐爱信战友在科室工作机会擦肩而过。巧了，七七年我赴唐山接兵，在新兵连任排长，与分到打字室打字的王冬也有接触。
打字室一代代换将，挑选的优秀士兵一代代接班，但真正从打字室直接提干的除我外，没再提拨过。应当说是一憾事，但这个战斗的集体，却完成了他应完成的任务，没有为兵失色、为科、室丢脸。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