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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吧 重庆

作者:李有良 发布时间:2021-05-18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人的一生,都是在时光车上度过。列车行进中,历经若干驿站,这些驿站有许多很快会被历史的尘埃所淹没,毫无影踪。但总有些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使人魂牵梦绕。这些印迹犹如一壶酒,长年累月放在记忆这个发酵缸里,随着时间这个酵母发挥其应有作用,越来越浓
再见吧  重庆(图1)
  人的一生,都是在时光车上度过。列车行进中,历经若干驿站,这些驿站有许多很快会被历史的尘埃所淹没,毫无影踪。但总有些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迹,使人魂牵梦绕。这些印迹犹如一壶酒,长年累月放在记忆这个发酵缸里,随着时间这个酵母发挥其应有作用,越来越浓。这就是情思凝结所致吧。重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我服役期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半。人们常说:当兵后悔一时,不当兵后悔一辈子。有一位伟人曾说过:解放军是所大学校。学校就是熔炉,经过历炼使你更懂得人生价值,这些认识曾使自己一次次想重回旧地。
 
  2021年4月21日,与战友胡正兴、袁立松、钟廷元等一行八人,终于成行,启程前往重庆。
  第一站是到的歌乐山“”渣滓洞”。此处我来过多次。此次,我站在这座活棺材的中央,举目眺望对面山峰最高处,遥想一九七五年报道组学习情景。闷热的生活,火炉的天气,晚饭后约上几个战友跑到叫“黑风口”的山顶上,一边纳凉,一边谈天论地,不断浮现在眼前,那时,是何等的潇洒。
 
  第二站,到了一个歌乐山名叫“山洞”的地方,此处是袁立松他所在修理连驻地。山洞,是当年歌乐山到沙坪坝必经之处。它是一处长度不足50米长的隧道,蛇形公路比原有公路要宽一点,路面的平整度比以前好多了。路边还增加护栏之类及便民设施。在这里,当年身背军挎,在里面装着一个茶盅,塞上裹着牙膏、牙刷的白色毛巾及一本稿签,一支铅笔,怀揣希望一次次坐公交来去匆忙的情景,出现在脑海里。
  到山洞时,由于地标性建筑物已不在,袁立松无法找到自己原工作过的地方,但又十分想找,就利用人脉关系打听到原部队有一位1973年入伍,从未谋面的福建籍姓吴的战友落户在此,千方百计终于联系上他。听他说原有驻地已被另外部队占用,根本无法入内,袁立松佯佯而憾。随后,该战友告之我们,由于疫情,我们新兵集训点”重庆大学”不得入内,四战友无不惋惜。在旅途中,时不时还在提起集训中的趣事及辛苦程度,无不为当兵苦,新兵训练更是苦中苦的感受而叹息。在前往朝天门码头路上,路过“重大”的南大门,记忆的脑海浮现出在大操场新兵集训接受检阅,全团千余人踢正步,步步砸地有坑的情景。步伐落地时,仿佛大地都在颤抖,步调一致、铿锵有力声震整个校园。“三把枪”提枪、抓带、托枪“啪啪啪”铿锵有力声震整个校园,千人动作,步调一致,似一人在动。

再见吧  重庆(图2)
 
  在福建战友的引领下,去了中梁山。此处,是我被分配的所在连队驻地,也是我当兵情结较浓的地方。由于长期驻勤歌乐山,半年或一季度回连队去领取伙食费用,及差旅费的报销。当时,从田坝到跳磴没有公交,需步行1小时30分钟才能达到。跳磴是一个类似天回镇的地方,一条小溪,一座由四个石板铺成的桥,是当地人逢场赶集的必经之路。也是战友们闲暇时唯一可往之地,一条鸡肠街道是游玩的地方。每逢节假日十多个同乡战友们相约,穿着笔挺的“的确良”军装,领章、帽徽配戴整齐,手戴手表,脚穿雪白球网鞋,好风流,如此招摇过市在街之闲逛。吸引众眼球,特别那些年轻女性的目光,大有招蜂引蝶之嫌。
  当时,“八七一三“全团一半部队驻扎这里,驻地都是大小山丘。为建号称西南最大的火车枢纽站,部队在这里施工数年。开山放炮,去坡填洼,战友们领着6元的津贴,过着每日0.32元伙食费,没日没夜的施工,硬把一个地无三尺平的丘陵变成了一个长约7.5公里的大车站的军旅生活。我也曾在这里头戴藤编安全帽,身着破衣,身绑绳索,下到数米的炮洞底用钢钎冲炮眼, 刨石挖土,装药放炮,为早日建好这个大车站,贡献了辛苦的汗水。 在此地,特想看到当年各种原有风貌的地标性标志。遗憾,只能站远处,遥望宏大的“重庆西站”的一侧(记忆中的中梁山枢纽站)。车站外一道隆起的青山出现在天边,估摸那就是有煤矿的“中梁山”吧。看,只有中梁山山脉可见了。这是我此次“重庆行”的一大遗憾,团部的变迀驻地更是此次”重庆行”最大遗憾。

再见吧  重庆(图3)
 
  七五年,“五一节”后的一天,连队文书通知到歌乐山林校团部政治处报到,接受宣传股(八十三分队)新闻报道组学习培训,从事写作,这是我人生一次重大的锤炼,这种锤炼,不但使我的写作能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而且,对我人生“三观”的改变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它直接影响到我的一生,使我认识到环境造就人生,这种磨练使我受益终身。学习培训,在歌乐山林业学校一幢五层的教学大楼。在这里,我度过火炉的夏季(重庆是中国三大火炉之一)常年平均气温在27度,夏天,最高可达43度,这是内陆性气候,湿度大,闷热。歌乐山美称渝西第一峰,夏天的气温在28—30很适人。没有自来水,生活用水必须从底层用铁桶提上四楼才能解决。大楼的对面容纳上万人大操场,那年夏天铁道兵文工团,慰问演出就是在这里举办。这样的演出,在那个年代堪称豪华,当地许多老百姓头天就赶到这里,等待观看演出。在这里,除了去采访或回连队报差旅费,没有去重庆市中心玩一玩,连“解放碑、朝天门码头”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被新闻干事称“大城市里的山沟里人”。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春天播种,夏天辛劳,秋天结果。这年的秋天,连续三天在四川日报刊登了我写的通讯“歌乐山下鱼水情”。记录同乡战友杨凡荣,利用施工空闲时间将当地一位身体瘫痪者治疗到生活能自理的一篇通讯;“说套”一篇杂文发表在重庆日报;铁道兵报也报道一营三连节约事迹的消息……时空转换,星转斗移,沧海桑田。近半个世纪过去,光阴的车轮碾碎很多记忆。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在重庆服役一年半的生活,时不时从记忆的深海冒出来。将步入古稀旅途中,总想去看一看,原来为梦想奋斗的地方,变样没,变成什么样了,明知道可能什么也看到,但“要去看一下”的想法,始终挥之不去。三天时间,本应完成夙愿,但因客观因素,并未全部实现:团部学习那幢楼还在(听说进不去了,里面住着通讯部队),歌乐山老街的邮局、卖辣子鸡的店铺、重钢那个洗澡的澡堂……,还在不在;去跳蹬公社靠山边那条坑洼的路、跳蹬河、河上那道石板桥、河堤上那条街道……又变成什么样了?还有哪怕蛛迹马迹也好。这是未实现要达到的“眼见为实”目的,遗憾,遗憾!余生有机会一定要眼见为实。
 
  三天游玩,满意程度中等。体会有三点:计划没有变化快(主观和客观差距所致)。自由、自主游一定要有象钟廷元这样精明、愿为群众服务的战友。人脉很重要,如袁立松找原工作地点的经过。
  再见吧,重庆!这个曾服过役的地方,这壶老酒太浓太香,一直在诱惑我。此次虽是第五次行,但让你总想隔些年再来看一看。到林校去看看大操坝、黑风口,歌乐山街上的邮局(给家里寄东西的地方),到中梁山山边踩踩坑洼不平的山路,到跳磴街上遛一遛……因人一辈子都会有遗憾而走到终点,重庆就是我未能全部实现夙愿的地方。再见吧,重庆,努力下次见!
 
 二0二一年五月  
 
     【  作者简介李有良,笔名铁流。八九三二七部队1975年入伍,同年五月到27团政治处报道学习工作。1978年退伍回乡,1992年—2017年在社区工作,历任支部书记、总支副书记、社区副主任、金牛区国土监督员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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