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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形式终身难忘的记忆 ——忆白河县一号隧道的早逝英灵
作者：白河县民兵孙文芬
发布时间：2021-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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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我不满17岁，在陕西白河县民兵独立团修建白河至旬阳的公路已经一年了。当年7月任务完成后，又配属代号为0245部队修建襄渝铁路白河境内探马沟至大沙沟一号隧道。配合部队是几营几连，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部队中云南、四川、福建兵较多。上夜班总是迷
1971年，我不满17岁，在陕西白河县民兵独立团修建白河至旬阳的公路已经一年了。当年7月任务完成后，又配属代号为0245部队修建襄渝铁路白河境内探马沟至大沙沟一号隧道。配合部队是几营几连，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部队中云南、四川、福建兵较多。上夜班总是迷迷糊糊的，戴上钢盔，穿上长筒胶鞋和短雨衣，就像一群特种兵，蜿蜒前行在黑黢黢的羊肠小道上，小路又窄又滑还陡峭，大家小心翼翼，一步一趔趄下到谷底。这里不时有大石头滑落深涧，哗啦啦……那声响叫人胆颤心惊。
一天，我推着碴车倒石碴时，脚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踉踉跄跄被矿车惯性摔出十几米，差点掉进河坝去，脚被坑道板卡掉一只鞋，腿也破皮了……好不容易听到口哨声，通知等待交班暂停休息。我又困又累又乏，和梁排长、陈指导员并排坐在一根挑土的扁担上，抱着膝盖正打着盹儿。忽然，哗啦咕咚……一声巨响，一块比磨盘还大的石头滚下来，不偏不倚，砸中梁排长和陈指导员的上半身，同志们七手八脚奋力搬开大石块，发现两人头脸血肉模糊，已没有了生命迹象。
几分钟前还笑容可掬的两位民兵干部，就这样永诀于世了……我离他俩几乎没有距离，竟然毫发无损，当时吓懵了，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追悼会在工地上举行，但没有他俩照片。因为我会美术，营长、教导员让我给梁排长、指导员二人画遗像。画像没有参照，只能凭记忆了！可十几小时前还在带着我们干活的两位领导，已经变成包缠着层层白纱布的两具遗体和两张变形的脸。我年龄小害怕，不敢看他俩。最终仅凭平时的印象，画了两幅不大像的半身头像为悼念留影。
此后，我常常在噩梦中惊醒，梦见梁排长和我说话，浓重的茅坪乡下方言，还是那么亲切，可这个四十岁左右的朴实壮汉，永远地离开了工地，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梁排长、指导员等人的英灵永远与襄渝铁路的白河一号隧道相守共存。
这个场景，那段经历，成了我终身难忘的记忆。
（孙文芬2020年9月于十堰原载《中原筑路》2021年5月版）
校对 李汪源
校对 李汪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