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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随笔/

追忆洞河镇

作者:吕品香(5806部队学生5连) 发布时间:2023-09-25 点击数: 稿件来源:王云祥 选送 责任编辑:郑建军

网上,偶得一幅洞河之照,我急切地在图中寻觅一直令我魂牵梦绕的洞河镇。然而,使我大失所望,除了那些熟悉的山峰依旧,唯独不见它的踪影。我陷入了迷茫。它为何在山峦中蒸发?它去了哪里?现在何方?后来获悉,它已经被淹没在一片碧波荡漾的湖底,在那清澈见底湖水里沉睡了多年。茫茫湖水,在我的脚步、目光和它之间形成一道巨大的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将我那有朝一日要亲自踏上它的街道,一睹它的风采的想法变成了永不可实现的奢

网上,偶得一幅洞河之照,我急切地在图中寻觅一直令我魂牵梦绕的洞河镇。然而,使我大失所望,除了那些熟悉的山峰依旧,唯独不见它的踪影。

我陷入了迷茫。它为何在山峦中蒸发?它去了哪里?现在何方?

后来获悉,它已经被淹没在一片碧波荡漾的湖底,在那清澈见底湖水里沉睡了多年。

茫茫湖水,在我的脚步、目光和它之间形成一道巨大的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将我那有朝一日要亲自踏上它的街道,一睹它的风采的想法变成了永不可实现的奢望。

四十年前,我们学校五连驻扎在汉江畔三台山上,与洞河镇隔江相望。那个岁月,艰难、困苦、饥饿、疾病和伤亡困惑着我们这群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洞河镇就成了可以了却我们想家的念头那么一个唯一的精神寄托的地方。

曾记得,我拉痢疾,发高烧,一病不起。战友们都到沙滩劳动去了,我独自一人,头重脚轻,有气无力地倚在帐篷门边,泪流满面,隔江遥望着小镇,目光来回搜索着那一排老房子,估摸哪一间是邮局,盼望着从它那里收到一封哪怕是二指宽的家书。

曾几何时,有多少个夜晚,我独自坐在营房的山坡上,呆望着河对岸那座闪烁着零星灯火的小镇,期盼着能踏上它那条青石板路,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感受一下那久违了的逛街的味道。

还清楚地记着,有多少个饥肠辘辘的夜晚,我曲蜷在冰冷的被窝里,想往着小镇上那个烧饼铺里香甜焦脆的烧饼滋味儿。仿佛烧饼的香味随风飘过江面,迎面扑来,不由地让人深吸一口。

永远忘不了的是,每当通信员小隋要一个班派一个代表同她一起去洞河镇取信件背包裹时,战友们争先恐后,抢着要去。身为班长的我,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割爱先人后己,尽管内心一百个想去。

终于有一天,我们班盼来了要去洞河给连里搬运石炭的任务,那一夜,我居然高兴地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早上起来收拾停当,兴高采烈地跟着司务长出发。然而就在我们乘着渡船摆渡到汉江对岸的那一刻,司务长却带领我们绕镇而行。唉!白高兴一回,逛街的机遇泡了汤。

从此,关于小镇的印象,只好永远停留于道听途说。

去过小镇的战友们说,那是一条用极不规则的青石板铺就的路,且那些并不规则的青石板早已被无数双脚丫子磨得油光发亮。

她们说,那是一条只有一根扁担宽的街道,且街两旁铺板门面房的屋檐儿对着屋檐儿,它们之间只露着窄窄的一绺天。

她们说,那是一条像农家院的小道,因为农家饲养的“猪八戒”在路中央大摇大摆地徜徉,行人都要给它们避路让道。

她们说,那些并没有刷过油漆的本色木铺板门面房,带给小街的并非繁荣,而是从那门面房里散发出的是浓郁的柴草烟熏味儿,传出的是儿童的欢笑声和母亲那陕南口吻的话语。

她们说,镇上有一座吊脚楼,它显现出陕南人的建筑风格,楼上住人,楼下饲养家畜,整日熏陶在家畜气味之中的人们对家畜如同亲人一般朝夕相处。

她们给我说了很多很多……

码头上,每天能够看到,无数双穿着草鞋的大泥脚,埋头弓腰,背着高高摞起货物的背篓,步履沉重地一步一步把停泊着的一船船货物往小街里背运。

雨季里,由于它被大山挤对在洞河流入汉江的交汇口,洪峰冲来时总会在洪水中岌岌可危。我们眼巴巴地望着风雨飘摇中的小镇,眼里充满了对它生存的担心。

那就是我所见所闻的洞河镇,两年八个月里我不曾踏上一步的深山小镇。

我和它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海角,只能用目光和念想感受它的存在,在梦里去触摸它的触角。

多少年来,我曾做过无数次关于小镇的梦,梦见过无数次在小镇上逛街的轻狂。甚至无数次地为小镇的魂牵梦绕而落泪。

想在它那条青石板路上走走逛逛,是我几十年来挥之不去的愿望。如今这种愿望已经虚无缥缈,不能不让我深深地感到遗憾。同时,也越发使我对它产生出一种浓浓的眷恋。

永别了,我心中永远的洞河镇啊!虽然我终究没有见到你的尊容,但你永远深埋在我的心里,游历在我的梦中!

 

(校对:张东)

 


(责任编辑:郑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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