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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海长篇小说《雪恋》连载二十八

作者:张衍海 发布时间:2020-03-24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铁道兵版画: 山寨喜讯 八. 不能缺少的亮色 37 西哈努克是谁? 我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了是一个长得像西哈努克的人,而不是指西哈努克本人。虽然那时候西哈努克作为一名友好邻邦的国王,逃亡期间长住北京,但是和美术组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说长得像西哈努克的
张衍海长篇小说《雪恋》连载二十八(图1)
铁道兵版画:山寨喜讯


  八. 不能缺少的亮色
 
  37
 
  “西哈努克”是谁?
  我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了——是一个长得像西哈努克的人,而不是指西哈努克本人。虽然那时候西哈努克作为一名友好邻邦的国王,逃亡期间长住北京,但是和美术组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说长得像西哈努克的那个人,后面还会多次提到他,和美术组的关系就大了一一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他叫黄嘉善。
  一一他叫黄嘉善。
  他叫黄嘉善!
  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叫做“嘉善”的地名一一没错儿,就是它,一字不差。嘉善属于浙江省,是嘉兴市下辖县,与上海地域相连,人文相亲,经济相融,是浙江接轨上海的第一站。其所属的嘉兴市,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南湖红船驶出的地方……
  不过,这些辉煌的标签,从来也没见“西哈努克”亮出过,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嘉善人;我倒是听他说过,他说他是大劳山的儿子,而且说起来的时候很深情,带着对故乡的深深的眷恋……
  这我就有点懵了一一大劳山在哪儿?
  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未找到。
  我只能从他的名字中去展开想象的翅膀,朝着地嘉人善的地方,自由飞翔……
  结果呢?
  我的“想象的翅膀”飞了好多年,却仍然是无功而返。
  到了信息时代,大数据无所不能;想要查找一个人,特别是名人,已经不那么难了,甚至可能轻而易举。
  错了。
  大错特错了!
  我在与网络信息相对比时发现:之前的主观臆测全都错了……
  以下,是我网上查到的有关资料一一
 
  黄嘉善 (1941.5—)笔名谷野, 浙江温州人。 擅长版画、中国画。 毕业于温州师范学院美术系。 1963年入伍,1969年曾任铁道兵文化部创作员。浙江省温州市文联副主席,温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 作品《喜玛拉雅山上铁九连》(合作),获第三届全军美展优秀奖。作品《汲》《景钟山下》《战斗在崇山峻岭》(合作)《湖畔》等 。 ……
 
  这段艺术简历,与我所认识的他,还是有些距离。毕竟,所有的文字对人的描述,都不如真实的人站在你面前所能感觉到的那样鲜活、那般真切。
  我一直认为:上世纪七十年代,是黄嘉善和我们一一这里有李杰、季源业、苏维贤、易凯、朴学成……我们铁道兵版画的诸位干将们,共同创造了铁道兵美术的辉煌和鼎盛。
  一一他们将在我的这部小说里陆续出现,我希望他们都会受到读者的喜爱。我对他们太熟悉了,非常想通过我的笔触让以往相处的日子再演一遍。
  前面的描述,都仅仅是序幕。一部大戏才刚刚开始……
  我像面对一幅正在描绘中的画作一样,想把每个人物和背景都画得精彩一些,但是不太可能面面俱到。有些细节很生动,我会把它搬到画面上;有些部分太繁杂,我就只能省略了。
  无论是谁,谁都想给别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你、我、他,都不例外。
  生活是这样,绘画也是一样,不可能到处都是亮色,但亮色又不可或缺。亮色是在与灰、暗等色调的对比和映衬中脱颖而出的。
  仿佛,这是一条定律。
  那么,好吧。我们继续一一
 
  由黄嘉善牵头组成的“石巴人”版画创作集体,以集体智慧的结晶一一套色木刻组画《战斗在崇山峻岭》,在1972年的全国、全军美展上一炮走红,引来经久不息的掌声和赞誉。
  领导很满意。
  他很受鼓舞。
  不仅更坚定了“集体主义思想放光芒”的决心,而且焕发出继续前进的无穷力量。
  这个中等个子刚过而立之年的英俊男人,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常常在他出没的各种场合,遇见熟悉的和不怎么熟悉的人,特别是美术界的同仁,他变得引人注目起来。离得稍微远些的,会向他招手致意;离得近些的,会主动跟他握手、寒喧。
  而他呢,不失礼节地朝那些离得远的微微点头,颔首一笑;离得近的,他握手时会以用力来答谢对方对他的热情和敬意。
  他的性格不太爱说话,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绝非那种夸夸其谈的类型。他的缄默恬静,显得很有内涵。
  一一这和冷漠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他的内心里充满了燃烧的激情!
 
  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他万分荣幸地参加了全国文化系统召开的“美术创作经验交流会”,并在会上介绍了集体创作的经验;领导要求“再创辉煌”的激励声言犹在耳,首都新建成的涉外饭店一一北京饭店新楼就伸来了“橄榄枝”。
  这里所说的“橄榄枝”,不光在国际上具有和平的寓意;另外,它还代表着重生和高贵……
  一一什么意思呢?
  干脆直说了一一就是要画。
  铁道兵参加全国全军美展套色木刻组画中的一幅《山寨喜讯》,被指定复制三十张,交给北京饭店。那时候不叫“收藏”,叫“光荣的政治任务”,必须无条件完成。
 
  “西哈努克”打电话把我叫来,就是告知我这两件事:一,集体创作还要搞,希望我能参加;二,复制版画人手不够,问我是否可以尽可能地抽空来帮一下忙?
  和刘红专的那事儿不同。这一次,我竟然愉快地答应了。
 
  我想“跳槽”的心理波动,被刘红专看出来了!
  看来,我这个人成不了大事,不善于伪装。我是属于“嬉笑怒骂皆形于色”那种类型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一点也包不住。那些能够成大事的人,想做什么,一定会不动声色。也有的人是“闷头干大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者也有,照样成大事。我这算怎么回事?
  不得不承认,刘红专在这一点上,他比我强。
  他很会装正经。
  这不,他又来给我上“政治课”了一一
  刘红专的小眼睛闪闪烁烁,说话并不单刀直入,而是采取他一贯的迂回战术:
  “考你个问题一一长城,知道吧?”
  “你奶奶的,我还不知道长城?!”
  长城是怎么建的,知道吧?”
  “你是说秦长城还是明长城?”
  “都行……”
  我思忖了一下,琢磨着这小子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
  我知道,他有花花肠子也不会让我看见,否则,他就不是他了。
  刘红专见我半天没答上来,他似乎有点小得意,偏偏那张长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嘴可不饶人,拣最损的词儿奚落你:
  “若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就不配穿这身军装了!”
  一一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他要开除我的军籍?有点太狠了吧!
  转瞬间,我又很宽慰一一他没有开除我军籍的权力,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其实,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马上说出来,是因为我想逗逗他。实行的“战术”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装“正经”,我就装“不正经”……
  盘来绕去,顶多不济,到最后让他赢了,赢了就赢了,能咋地?跟他学点见识,虚心使人进步,我什么都没亏,不少胳膊不缺腿儿,齐了!他刘红专呢,也没损失什么,可能体重还会有所增加,因为虚荣心膨胀,还会无限膨胀下去,和花花肠子淤塞在一起,不知道他的胸腔和腹腔是否能够容纳得下?
  这等于是一场浪费时间的游戏,我心里一个劲地抽搐一一我的宝贵时间呀!
  时间就这样溜走,我心疼死了……
  “这是一道选择题,有三个答案一一
  1、智慧;
  2、国力;
  3、砖。
  三选一……”
  “路远一一长城是怎么建成的?请回答!”
  我异常地冷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用砖垒的!”
  他自问自答,然后哈哈大笑。笑完了,静心一想,这有什么好笑的?笑点也太低了!
  刘红专背着手,又是习惯性地来来回回在房间地板上踱步。我真害怕他走正步,一是楼板承受不起从宇宙来的灰尘,二是楼下不太欢迎……
  连我都不欢迎他了,何况是不相干的人!
  他自言自语,口中念念有词:“我们革命战士,要做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见我还是不搭理他,又把他的高谈阔论做了进一步延伸:“你譬如,若是长城上的砖已经有了安放的位置,自己还想挪动,那又成何体统?挪来挪去,长城岂不垮啦?!”
  他的话,指向性已经这么明确了,我必须回应:“刘大笔(大笔杆子的简称一一我给他新起的绰号)同志,不要杞人忧天了好不?我不是砖,到不了那个层次;顶多也就是一块大山里的石头破碎成的石砟,铺在轨枕下边。轮轨施压,车来车往,石砟只能在调整中变得更充实,更密集……”
  “刘大笔”不吭声了,若有所思。
  一一这个喜欢唱高调的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自我感觉良好,是一种很难治的病。我突然冒出一个坏念头,给他治病,用一种特殊的药……
  其实,我这个人坏起来也够坏的,喜欢搞点恶作剧。
  刘红专并不太了解我,所以他毫无防备一一
  我对他的好,他应该会记得:来到北京以后,每到饭点,我都领他到机关士兵灶去吃饭。菜品还不少,类似于现在自助餐;吃的还行,伙食费不多,我都替他交了,多少也是一份情谊。
  这老兄的“重磅文章”下落如何,没听他再说起过。从他面部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征兆,完全是个谜。这个谜对我毫无意义,因为我压根儿对它不感兴趣一一爱咋咋地!
  “刘大笔”准备要“打道回府”了。车票已经买好,是晚上的车,还是张中铺,到师部正好是白天。
  他临走的时候,我拿出了事先给他准备好的“礼物”一一
  从兵部大院的一处建筑工地遗留的砖块里捡到了一块完整的红砖,用彩色的纸精心包裹了好几层,外面又用塑料绳捆扎好。从外观上看,还真像一件馈赠礼品。
  “这是啥东西?”他疑感地问。
  “一点小意思一一北京特产……”我这句话,一语双关。
  他拿在手中掂了掂,说:“挺贵重啊!”
  我很客气地说道:“礼轻情意重,请笑纳……”
  “老弟你一一太客气了!”像所有接受礼物的人都不会当场拆开一样,他把它放进提包。
  然后,我送他去火车站……
  等火车开动了,我也往回返的时候,心里像开了花一样美一一
  有一个声音,在花丛间缭绕:
  “亲爱的刘红专同志,长城上的砖,我没法给你弄;就送给你一块北京的砖吧,带在你的身边,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张衍海长篇小说《雪恋》连载二十八(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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