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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越抗美】/

在部队时经历的几件趣事

作者:铁道兵二师六团俞安诺 发布时间:2020-11-16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黄粱美梦 我们在越南时,连队驻地在河北省北宁市一个小村庄,团部就在我们对面一个村庄。我们连负责为团部修建大型防空洞,有时晚上也要施工。班里就数我的年纪最小,班长为了照顾我,经常派我在家站岗。哨位设在营房后面小山坡上,山上有越南老百姓种的一排
  黄粱美梦
  我们在越南时,连队驻地在河北省北宁市一个小村庄,团部就在我们对面一个村庄。我们连负责为团部修建大型防空洞,有时晚上也要施工。班里就数我的年纪最小,班长为了照顾我,经常派我在家站岗。哨位设在营房后面小山坡上,山上有越南老百姓种的一排排木薯。有一天晚上我背着枪来到哨位,四处静悄悄的,面对着茫茫星空,我自娱自乐唱起歌来,把所有我知道的歌曲都唱了一遍,包括阿尔巴利亚歌曲“一手拿镐,一手拿枪”我也可以唱几句。有时放声大唱,有时小声哼。突然,一架美军无人侦察机呼啸着从头顶飞过去。我突发奇想:如果用步枪把它打下来,那可不就立大功了!在追求荣誉心态的驱使下,我把子弹推上膛,对着飞机来的方向,守株待兔,但那天晚上再也等不来任何飞机了。
  后来就把这件事忘了。
  过后又有一次晚上站岗,一架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我这才注意到,飞过去的速度之快,可以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飞机飞过去过了一会儿,远方传来咚咚的炮声,也没有看到飞机被打下来的迹象。高炮都不一定打的下来,步枪打飞机可谓是白日做梦。幸亏没有随便开枪,不然就会犯大错误了。
  由此可见,美国在60年代高科技就很发达了,我们向他们学习是对的。现在他们把我们当成最大竞争对手,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要打我们奉陪。但在科技方面,我们仍然要继续学习他们的所有先进成果。
  越南香蕉
  团机关的防空工程修好了后,我们移防到谅山省同模镇。连队驻扎在一座大山脚下,前面是一号公路,三条轨的铁路与公路并行。这里的山是真正的大山,无人可以攀登到达山顶,漫山遍野覆盖着各种绿色植物。有人说看到对面远方悬岩陡壁上有猴子身影,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营房里面到处种有香蕉树,是我们前一批换防兄弟部队种下的。有一天我们连部前面一株香蕉树上有鸟儿在啄食香蕉,这说明香蕉成熟了。我当时是连队卫生员,趁着人员出工,我和司号员把这一大串香蕉砍下来,藏在连部后面一个天然大山洞里。没过两天时间,香蕉就变得黄橙橙的了。这几天我们每天晚饭后在篮球场打球,打完球后天黑了,就来到连部后面山洞里享受美味香蕉,走进洞里来到藏香蕉的地方,老远就飘来一阵天然香味,实在太好吃了。以前在武汉时很难吃上一次水果,偶尔吃到的也是从外地千里迢迢运到武汉的,哪里有在树上自然成熟,马上就吃到口的这么新鲜,这么香甜。香蕉太多了,吃不完,就悄悄拿给文书,通讯员,材料员品尝。又过了几天,越南老乡带着翻译来找指导员,说这里的香蕉是他们种的,不允许我们砍下来吃。指导员只好陪着笑脸向他们道歉。我们心里明白,这些香蕉虽然是我们的人种下的,但毕竟是生长在别人的土地上。当时越南老乡生活特别艰苦。我们在国外8毛8分钱一天,每天吃着国内运来的大米,白面,还有罐头,蔬菜等,和战争时期越南人民的生活有天壤之别。
  还记得一号公路边生长着许多柚子树。有一天晚上站岗,炊事班的人摘了几个柚子,就着炊事班的菜刀切开了,分给我们吃。我们兴高采烈地咬下第一片柚子肉,哎呀,简直太酸了,一个炊事兵形容:小便都要酸出来了。这次可真的没有占到便宜。
  有惊无险
  我们勤杂班大约每隔三五天就要将连部所有的枪械擦一次。有一次,大家都在山洞里仔细地干活,我在一旁想研究子弹是怎么从弹匣里推送到枪膛里的,就拿了装上子弹的弹匣送入五四手枪内,慢慢拉动枪栓看看子弹是怎么送入枪膛的。就在此时,呯的一声枪响,我们都蒙了,看到我的手枪口还冒着青烟,他们知道是我手中的枪走火了。子弹擦过通讯员身旁不到50公分远的地方,打入他身后有些风化的岩石内。听到枪声,副连长连忙赶到山洞内,显得十分生气,幸好没有伤到人。当天晚上连队点名时,第一件是就是批评擦枪走火的事,我清楚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后来知道,此前部队通报枪走火的事已经有好几起了,特别有一个严重的枪走火事故,子弹击穿了一个战士的腹主动脉,大出血来不及抢救当场死亡。细想后我感到十分后怕,以后真的不敢随便乱来了。
  43度
  一天晚上,炊事班长急匆匆赶来找我,说司务长发烧,叫我赶紧去看看。我马上背着药箱跟着班长一起来到司务长的房间,看见他盖着一床大被子,嘴里难受地哼着。我首先拿出温度计测量体温,测量后一看温度计:高烧40度以上!这么高的温度以前好像还没遇见过,立刻想到要给他退烧。我这里最好的退烧药是安乃近,于是便给司务长注射了一针,然后观察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连部卫生室不久,炊事班急匆匆又来了一人,说司务长情况不好,要我马上去。指导员听到了也和我一起赶过去。到了那里,见司务长十分烦躁不安,大声叫喊,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睡下去,有两个人扶着他,不停地安慰。看到这种状况,我也没有什么经验,马上告诉指导员,给营部卫生所打电话,请他们紧急派人前来处理。指导员马上打电话,要卫生所赶紧来人,那边在电话里询问,患者高烧多少度,我凭着印象报告:43度!
  对方听后和指导员在电话里谈论了一下,指导员的情绪不像刚才那么急了。放下电话后,他对我说:你太紧张了,营卫生所军医说没有43度体温。我重新看了温度计,刚才是40点3度,体温计最高只有42度。这回我真的出洋相了!我们又赶到司务长那里,他已经慢慢安静下来,再次测量体温,烧也退下来了。不久卫生所陈军医来了。他当时表情十分严肃,检查病人完后,交代了护理事项,没有多说什么,回营部了。
  我们这些卫生员只培训了3个月就上岗了,医疗知识有限,紧急情况下随便一报,只想上面快来人。至于人体的温度,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还真的不知道体温上限是多少,是我学习不够,缺乏基本常识。当时我等着挨陈军医的训斥,但他还好,没有说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病人高烧发生谵妄,惊厥,用安乃近退烧是对的,体温退下来,患者就安静了。
在部队时经历的几件趣事(图1)
在部队时经历的几件趣事(图2)  


       作者简介:
武昌水果湖中学1967届初中毕业生,1968年4月从水果湖中学应征入伍,入伍后在广西桂林奇峰镇军营进行了3个月新兵训练。新训结束后分配到铁道兵二师六团八连,并经友谊关秘密开赴越南北方参加援越抗美任务。因保密原因,部队番号改为中国后勤部队一支队二大队六分队八小队。1969年底回国,担任襄渝铁路紫阳段涵洞及桥梁工程修建任务。
  1973年4月退伍,回到家乡武汉。回地方后,先后任武汉市七医院放射科医生、海南医学院附属医院放射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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