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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恭专栏冰达坂上采雪莲
作者：五师 吕恭
发布时间：2019-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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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初秋，我那时在铁5师24团汽车一连当班长。有次我们连有几台车去巴伦台以北的巩乃斯林场，拉衬砌隧道顶部需要的背顶柴，（注：巩乃斯如今成了旅游胜地，距离新疆有名的两处５A景区那拉提草原和巴音布鲁克九曲十八弯，还有横穿天山的醉美独（山子）库（
1977年初秋，我那时在铁5师24团汽车一连当班长。有次我们连有几台车去巴伦台以北的巩乃斯林场，拉衬砌隧道顶部需要的背顶柴，（注：巩乃斯如今成了旅游胜地，距离新疆有名的两处５A景区那拉提草原和巴音布鲁克九曲十八弯，还有横穿天山的醉美独（山子）库（车）公路都很近）有机会亲手采摘过一次雪莲，至今虽40多年过去，回想起来还令人兴奋不已……
先一天晚上临睡觉前，副排长悄悄告诉我，这个林场有个采伐队长是他的老乡，很熟悉这一代的情况，已经和他说好，明天早上如果天气晴朗，就带着我们去采摘雪莲。获知这个消息我非常高兴，我妈妈手指患风湿病经常疼痛，需要用雪莲泡酒喝来治疗，因而我十分期待能有采摘雪莲的机会，心里默默祈祷着第二天一定要是个好天气啊！就这样心里有事辗转反侧，搞得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是一个阳光明媚、无风无雾的好天气，因为巩乃斯林场这个地方是山区，再加之海拔较高，气候反复无常，往往看着当天天气很好，谁都不敢保证第二天会是个什么天气呢，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吃过早饭，副排长的老乡杨大哥带着我们几个，从被称为“原始森林小区”的巩乃斯林场出发，沿伐木工人踩出的小径一路上攀，翻过几座峻峭的山峰，海拔逐步升高，树木渐渐稀少，眼前豁然明亮起来，尽管时令不过初秋，展现在我们眼帘的却是一片厚厚的积雪，好一个洁白晶莹的世界！
“你们看啊，这就叫雪线，再往上就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层了。”杨大哥边走边告诉我们说。此刻，放眼望去，天与云与山与雪，上下一白，折射出针锋般刺眼的光泽，空气清馨爽人，脚踩在积雪上“吱吱”作响，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较为平坦的“高山台塬”。我边走边问杨大哥雪莲为什么能治疗风湿病？杨大哥告诉我，因为雪莲常年生长在雪线以上异常寒冷的地方，所以属热性植物，而风湿病或关节炎的病因都是因为寒气浸入所致，所以用热性的雪莲慢慢调理会有很好的疗效。原来如此！杨大哥，我替母亲谢谢你！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看呀！这就是雪莲。”不知谁最先看到竟喊了起来。 我们孩子般欣喜地跳将过去。哦！这就是雪莲么？一朵朵盛开的花在深深的积雪里，花盘冰雪般晶莹，白色里又透着黄色，花瓣呈半透明膜质苞片，形似莲花，微风吹拂，绿叶、紫红色的花蕊衬着花瓣，轻轻摆动，愈加鲜艳夺目，给人以坚韧、高洁之感。伏身，一股秋菊似的幽香扑来，直冲鼻孔，沁人肺腑,真是醉人得很呢！杨大哥让我们先别动手，他怕我们把雪莲采断了，给我们做采摘雪莲的示范。只见杨大哥小心翼翼，刨着积雪，尽量让根茎露出的多些，那个认真细致的劲头，真有些像工兵排雷的架势呢。我也学着杨大哥的样子，我用手把雪莲周围的积雪刨了个小坑，那根茎便露了出来，再尽量往下捏住根部轻轻一提，嘿！这朵雪莲就采到手里了。
那天究竟采到了多少朵雪莲我已记不清了，但每人都有十来朵那是起码的，我的心情始终处于异常兴奋之中。下山的路上，踏着茫茫积雪，我在努力思索：雪莲，这深受人们喜爱的“高山玫瑰”，你的魅力究竟在哪儿呢？
——不甘生长于花盆之中，而要扎根于海拔三、四千米的雪窝里，不畏严寒，甘受寂寞，即使在大雪纷飞中，照样吐苞怒放，敢于同雪花争奇斗艳，生生灭灭，年复一年。晶莹质朴的雪莲呀，你是爱的精灵，还是纯贞的心羽？你如此深情地扎根在祖国边陲得高山上，是要把自己溶化了，渗进那养育了我 们整个中华民族的祖国大地么？你坚韧顽强的性格、斗霜傲雪的风骨，不正是最好地表现了铁道兵部队逢山凿路、遇水架桥特别能战斗的风貌，和风餐露宿、沐雨栉风特别能吃苦的精神吗？ 越过了雪线，海拔逐渐降低，积雪悄悄退去，树木越来越多，我们又回到了“绿色的海洋”。突然，透过茂密的山林，远远地传来了当地哈萨克牧民饮马湖边唱起的牧歌：
“哎，新疆好还是口里好？哪儿有家哪儿好；哈族好还是维族好？哪个漂亮那个好……”
歌声悠扬又浑厚，即使在对面的山头上也听得到。
校对：刘闽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