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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恭专栏《老歌的故事》之三——九九艳阳天
作者：五师吕恭
发布时间：2019-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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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春天，我们团后勤处组建了第17期汽训队，专门培训新兵驾驶员，需要半年时间，我被抽去做教练员。有段时间我们驻扎在托克逊县城，在这里还发生过一个有趣的小插曲。那时，中越刚打完仗，中苏边境比较紧张，陆军１１师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号称红军师
1979年春天，我们团后勤处组建了第17期汽训队，专门培训新兵驾驶员，需要半年时间，我被抽去做教练员。有段时间我们驻扎在托克逊县城，在这里还发生过一个有趣的小插曲。那时，中越刚打完仗，中苏边境比较紧张，陆军１１师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号称“红军师”，刚刚从西藏调防到新疆吐鲁番地区。有次我们汽车训练休息时，一溜车都停在路边，有个陆军１１师路过的汽车兵也在路边休息，他们没见过“亥”字打头的军车，悄悄走到我跟前问，“老兵，你们亥打头的是干什么的？”我没说话，只是右手握拳中指伸开，由下朝上举了几下，他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态，一脸羡慕地说“噢，是地对空，了不起，了不起。”我看他这样说，就煞有介事地说“注意保密，不要乱说。”他连忙点头说“知道知道，要绝对保密，这个厉害我知道，我知道。”估计不久后这个汽车兵知道亥是老铁，会骂死我的……
有一次，我在托克逊县城书店买了一张巴掌大的照片，上面是电影《柳堡的故事》中那首脍炙人口的插曲《九九艳阳天》的歌页。那时“四人帮”已经倒台快两年了，很多过去的优秀歌曲都已开始传唱，我很喜欢这支歌曲，便买了这张歌页时不时地唱一唱。有天中午正在午休，一个新兵借走了我那张歌页照片，他也很想学着唱这支歌。前不久我们刚在托克逊县城看过电影《柳堡的故事》，插曲《九九艳阳天》不仅成为纯朴、真挚、忠贞爱情的象征，而且歌曲旋律俏丽、流畅、情趣盎然，很好地表现了革命战士和未婚妻的美好心灵，已经成为谁听谁爱的一首歌。那批汽训队的学员有一些是1977年入伍的四川涪陵地区的兵，文革前他们还小，可能原来没看过这部影片，但看过电影后都非常很喜欢《九九艳阳天》这支歌曲，刚开始是他一个人在院子学唱，后来有好几个他的小老乡聚在一起，都在看着那张歌页一起学唱。当时正是午休时间，我躺在那里被他们吵的睡不着，就想出去说说让他们回去睡觉，不要影响别人休息。可当我走出去刚想呵斥他们时，竟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感动了。他们有５个人，中间那个兵拿着我那张巴掌大的照片歌页，五个人的头全都挤凑在一起，中间连个手指头都插不进去，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唱着，有的还一下一上地打着拍子，非常投入，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就站在他们身后。他们都是四川人，在唱那句“哥哥惦记着呦，小英莲……”时，还把“哥哥”唱成了“蝈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到这里，突然有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地回到了我的房间，躺在床上，一直在听他们学唱的歌声，心里一丁点气也没有了……
后来他们这５个学歌的新驾驶员结业后有一个还分到了我当班长的６班，我们自然就成为了都爱唱歌的歌友。我后来退役回到地方，这个兵路过宝鸡专程来看望我，我请他吃饭的时候，专门说起了在托克逊他们几个学唱《九九艳阳天》的那个中午，可喜的是他还能记起这件事。说到最后，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也说了一句和指导员一样的话，“师傅，你要记住，真正经典的歌曲是不朽的！”校对：胡安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