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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辑》天山奇趣浓:酒醉在军营

作者:陶福星 发布时间:2014-07-18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第七辑》天山奇趣浓:快乐的周末 酒醉在军营 在铁兵军营里,每年总不少了要喝上几场过节酒、庆功酒、老乡聚会酒、战友离别酒。而每次喝酒总有人要醉倒在军营中。 酒是一种兴奋剂,也可以说酒是水中之火。你别看酒透明如玉,柔软如水,可它那特有的魅力,一

《第七辑》天山奇趣浓:快乐的周末

酒醉在军营
  
  
  在“铁兵”军营里,每年总不少了要喝上几场过节酒、庆功酒、老乡聚会酒、战友离别酒。而每次喝酒总有人要醉倒在军营中。
  酒是一种兴奋剂,也可以说酒是水中之火。你别看酒透明如玉,柔软如水,可它那特有的魅力,一旦点燃了人的激情,就会使人红光满面,豪气纵横。如果再多喝几杯,到后来就会引亢高歌,又舞又跳,甚至会洋相百出,醉话连天。我在“铁兵”军营中,见到过不少人酒醉在军营,那醉汉在酒桌上拙劣的、有趣的表演,倒让人回味无穷。
  酒桌上,能喝酒的和不会喝酒的人都是先谦虚一番,其实那会喝酒的、酒量大的人早就把脖子拉得长长的,眼睛也早就被那酒桌上的酒给勾住了。他们一边在品味着酒的牌子和成色,一边把上衣顶着脖子的那粒纽扣解开,让那象征着雄性的喉结给凸露出来。酒过三杯,酒汉们的酒瘾开始发作,酒劲一股股往上窜,一个个脸上放着红光,动作变得麻利、轻快,高嗓门,俏皮话,划令拳,猜手宝,不停地往“酒道”里灌。这时候的男人,是最好看、最出色的男人。“来,今天咱们喝个痛快!”“好,一起干!”“行,今天舍出去了,再来一杯!”酒杯碰撞在一起,响声清脆悦耳,听起来像音乐。几巡过后,酒汉们个个慷慨激昂,豪言壮语,气吞山河。喝着喝着,那舌头变圆了,不听使唤了,说话语无伦次,一句话反复来反复去说个没完。酒汉们开始醉了,吹嘘自己是海量,还在一杯一杯地“干”,直到东倒西歪,“醉态”百出,最后烂醉如泥,瘫软一堆。
  我有一位战友,每次军营会餐喝酒时,他都要大碗大碗地喝酒,而且每喝必醉。一醉,他就盘腿坐在床铺上,犹如老僧盘膝大坐,继而又哭又嚎,泪如雨下,谁劝阻都不听,直哭到无泪可流。待他酒醒了,别人问他为何如此,他说无一点伤心事,只是酒喝多了就想哭,眼泪也控制不住。时间长了,我们都说他的眼泪是酒水变的,不然怎么一喝酒就哭着淌眼泪呢!
  还有一位战友,酒喝得兴起时,就寻人厮打,气势汹汹,很是吓人,别人劝也劝不住。而被他厮打的人,往往都是体力单薄的人,倘若被身强力壮的大汉喝住或被军营中的首长发现,他会若有失所,显得十分听话,嘟嚷几句,倒在床上就抱头大睡。像这样“撒酒疯”的,时常都是大家嘲笑的对象。
  酒,确像个魔鬼,只要你沾了它,骨子里就会刚烈如火,口腔中就会往外冒烟。这一点,男人们都知道,但不说,说出来会让人笑话,“连酒都不会喝,还算什么男人!”在女人和酒面前,男人们一般不愿低下那高贵的头颅,总是想维护那一副十足的男子汉派头,英雄无比,气概非常。这便是男人。这也正是男人之所以为女人所喜爱的可爱之处。
  
  与军营中那些真正的酒汉相比,我只能算是那种“少许能喝上一点酒”的人。没当兵之前,我是滴酒不沾的人,可到了部队后,遇到逢年过节、朋友相聚、家属来队,也就随波逐流,跟那些能喝酒的人一起学喝上一点,时间长了,那有色的、无色的、低度的、高度的酒都沾过一些。不过,有些酒我还是不太喜欢的。像那啤酒,一股馊水味,我不喜欢;那葡萄酒,只是发甜发腻,喝起来没劲,我也不喜欢。还有当年在新疆盛销的一种叫做“俄得克”的烈性酒,我也不喜欢喝,因为那酒又苦又涩,喝到嘴里如同含了一团火。据说此酒是当年从苏联传过来的,新疆的“老毛子”爱喝那种酒,他们说这酒有劲,喝起来壮“性”。怪不得有些“老毛子”喝了这种酒后,就“性”致勃勃,见到女人就兴奋,可见此酒的力量不一般。我所喜欢喝的酒是中国文化发展史中用粮食酿造出来的酒,像四川泸州产生的“泸州老窖”、江苏泗阳产的“洋河大曲”、江苏泗洪产的“双沟大曲”,还有我的家乡产的“灵璧大曲”。当然像那些世界知名的“茅台酒”“五粮液”“古井贡”之类的名酒,我更喜欢,但在那个年代我们是很少能喝到的。用粮食发酵酿造出来的酒,香味浓、口味甜,喝起来清爽、绵软、有后劲,这种酒喝到嘴里,咽到肚中,会使你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古典音乐的韵律,使你道不清、说不明,只是觉得它十分神妙。
  由于我的酒量有限,每次喝酒时,我只是喝上两三杯,有点感觉了就不再喝了。可也有一些场合,遇到几个酒汉子,特别是像我们灵璧老乡间的耿兴华、岳喜林、李洪海、王元华这些一次能喝一二斤白酒的“酒鬼”,他们硬是劝你、灌你,你不醉才怪。
  记得有一年,我作为老兵退伍工作组来到四营二十连,帮助连队做好老兵退伍工作。老兵退伍前,喝几杯战友离别酒这也是很正常的。谁知,连队给退伍老兵送行的酒宴刚结束,时任二十连副连长,也是我们灵璧同乡的战友耿兴华又将几位即将退伍离队的灵璧老乡邀在一起,摆起“老乡离别酒宴”,并邀请我参加。没料到,耿兴华和几位即将退伍的灵璧战友都是“酒罐”子,还没到一个小时,五斤白酒就下了肚。我怕大伙喝醉,也怕自己喝多了,影响不好,就出面向几位老乡战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喝醉了!”可那几位即将退伍离队的战友说:“今后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不多了,再喝两瓶。”我见他们个个态度坚决,自己怕醉又不想喝,只好打赌似地说:“谁能一口气将一瓶白酒喝下,我每人再陪两杯!”我的话刚落音,只见耿兴华拿起一瓶一斤装的“灵璧大曲”,像吹喇叭似地,一口气将满满的一瓶白酒喝个精光。雷秀生、张贵华、李树金、宋之华……几位即将退伍离队的战友也一个个争着要喝。见到这个架势,我只好每人陪上两杯。可一圈下来,我头重脚轻,眼花缭乱。扶墙,墙欲倒;扶桌,桌欲翻。接着是语言失控,话多得出奇,且多豪言并感胃部不适。几位乡友见我醉了,忙把我扶到一张床铺上,谁知,还没上床,便呕吐一地。吐过之过,感觉稍微好些,才上床睡下。到了半夜,口干舌燥,只想喝水,结果半瓶白开水被我一夜喝光。第二天起床后,头还是昏昏沉沉,而且头疼两天才好。
  这次醉酒,虽然代价惨重,但在以后的军营生活中,再见到那些酒鬼酒汉,我就再也不敢与他们打赌了。不过,醉酒也使我知道了一个“真理”:酒醉心明。醉汉胡闹,大多数是有所目的,借酒盖脸发泄内心的怨愤居多,看起来是醉酒了,但醉酒人是心明事清,借酒发疯才是真。
  
  在“铁兵”军营中,醉酒带出的趣闻不少,也有喝酒喝出事的。
  1975年夏天,在一营营部做测理技术工作的灵璧战友王元华,他的爱人王平从老家到部队探亲。一天周末,在团机关工作的几位灵璧籍战友相约到一营看望王平同志。老乡见面后,必有酒喝。中午吃饭时,王元华将他储存已久的家乡好酒“灵璧大曲”和新疆产的“伊犁大曲”拿出来招待我们。喝酒没有酒杯,就用部队发的“战斗在南疆线上”纪念口缸的缸盖子代替酒杯。酒桌上,开始时大家还互相推让,似乎都很谦虚。可每人三缸盖子酒下肚后,就不是那样了。大伙开始划拳行令,吆五喝六的,叫喊连天,一个个敞胸露怀,手舞足蹈,全没有平日老牌老调的斯文相。在一阵阵“老虎——杠子——虫——鸡”及“咱俩好哇——一点到哇——三结义呀——四喜来财——五魁首哇——六六顺哪——七星高照——八发财呀——九条龙哇——十满拳呀”的吆喝声中,不知不觉,五六个人就将六斤白酒喝个净光。几两白酒进肚,说话就不当家了,大家说南道北,胡扯一通,什么“女人的味”啦,“男人的性”啦……反正嘴上怎么快活就怎么说,似乎没有任何遮挡。特别是后勤处的老乡胡崇银,酒喝多了、喝醉了,又淌鼻涕又流泪。他身披棉袄,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在哭喊:“老婆啊!你怎么不来部队呀,我都想死你了,你再不来,我就五毛钱把你卖了……”他边哭边说,哭得那么伤心,说得那么动情,最后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我还有一位老乡叫刘孝焕,也是一个酒量大又贪杯的人。他喝酒不喝醉就不罢休,可以说每喝必醉。1977年春天,我在新疆托克逊县县城进行新兵训练。这期间,我爱人带着孩子到部队探亲。同在托克逊进行新兵训练的新兵十五连连长刘孝焕听说我爱人来队了,就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骑着自行车从远离托克逊县城四五公里路的新兵十五连所在地来到了我的住处。老乡见面,必有酒招待。晚饭,我让家属抄几个菜,拿出两瓶新疆产的“伊犁大曲”高烧酒让他喝。谁知这酒太烈,两瓶酒还没喝完,他就有点醉了。我见他有点醉,天又黑了,就劝他留在新兵团团部住下。他说:“不行,明天早晨还得带操,得连夜赶回连队。”我说:“那好,你在路上得注意安全,别摔倒了。”他上路后,我一直不放心,到了晚上十二点,我打电话到新兵十五连连部,问接电话的邓长清指导员:“刘连长回到连队没有?”邓指导员说:“还没回来。”这下我可着急了,一共只有八九华里路,就是步行也该早就到了,何况他还是骑着自行车回去的。我立即叫上新兵团的小车司机刘友和,开着车子,顺着去十五连的路上找他。结果在出县城不到三里的一个路沟里发现了他。他躺在一堆带有呕吐物的沙堆旁,呼呼地睡着了。当我们把他叫醒,要把他送回连队时,他还半醒半睡地说:“我不是到过连队了吗?怎么躺在这里了。”看来这次他真的喝醉了,而且醉得还不轻。
  也就是这位酒汉,后来转业回到原籍灵璧税务部门工作,还是天天不离酒。结果在1996年一次酒宴上,他还是倒在了酒桌上,可这次再也没有醒过来。那天为他“送行”的战友们,在他的坟头上倒了许多白酒,边倒边说:“喝吧,喝吧,干脆喝个痛快吧!”
  还有一位四川籍姓黄的老连长,是1965年入伍的老兵,也是一个有名的“喝酒王”,他不但爱喝酒,而且工作方法有些简单,甚至有点粗暴。一天晚上,他约几位同乡战友在他的家属房喝酒。酒宴结束了,他也喝醉了。他带着酒性到营房查哨。谁知当班的哨兵因胃痛不舒,正捂着肚子蹲在哨岗旁,被黄连长看到了。他不问清原由,带着酒性过去就往这个哨兵身上踢了一脚,还连声说道:“鬼儿子,站哨打磕睡,要睡就回班里睡。”谁知他这一脚正踢在哨兵的睾丸上,痛得那个哨兵躺在地上直打滚,还住了几天医院。后来黄连长为此背了个降职处分。事后,他说:“这都是酒惹的祸,我要是当天不喝那么多的酒,也不会干出那样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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