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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辑》天山奇趣浓:与野狼开战

作者:陶福星 发布时间:2014-07-23 点击数: 稿件来源: 责任编辑:

《第七辑》天山奇趣浓 与野狼开战 在童年时代,我不止一次地听大人们讲过大灰狼狼外婆狼与山羊等许多关于狼的童话故事。从那时候起,我的脑袋里就记住了狼是欺负小动物甚至危害人类的坏东西。 在进入新疆之前,我也见过狼,但那都是在城市动物园内看到关在铁

《第七辑》天山奇趣浓
与野狼开战
  
  
  在童年时代,我不止一次地听大人们讲过“大灰狼”“狼外婆”“狼与山羊”等许多关于狼的童话故事。从那时候起,我的脑袋里就记住了狼是欺负小动物甚至危害人类的坏东西。
  在进入新疆之前,我也见过狼,但那都是在城市动物园内看到关在铁笼子里的狼,而在深山荒原中还没见过一只野狼。可到了新疆,住进天山奎先达坂后,就时常能遇到那种让人胆怯、令人仇恨的野狼。
  1974年夏天,部队刚进入新疆不久,正式营房还没建造好,官兵们仍在帐篷内临时居住时,不少连队喂养的猪,就遭受到野狼一次又一次的侵害,不是猪被狼咬死咬伤,就是小猪崽被狼叼走了。
  一次,汽车二连灵璧籍入伍的志愿兵庄怀振的爱人张训平到部队探亲,庄怀振为了迎接远来的爱人,特地从焉耆老百姓家里买来几只鸡。谁知,关在帐篷内的鸡,一晚上就被野狼叼个精光。那天,我和同籍战友们去汽车二连看望来队探亲的张训平,庄怀振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述了夜间野狼嗥叫及他挥刀舞棍与野狼开战的情景。我们听了,也有一些胆怯。
  我第一次遇到野狼是1975年7月的一个星期天。这 天,我和组织股的彭灿贵干事去远离机关营房十多里外的山坳里采蘑菇。正当我们分在两处采集蘑菇时,我发现前方不足200米处有一只大灰狼正迎面向我走来。狼在低头走路,当它抬头看到我时,却平静地望了望我,而后折身缓缓地走向一个月牙型的土堆后面停了下来。大灰狼在土堆后面伸着两只耳朵在盯视着我,我有些紧张,不知它下步会怎样行动。我把背在肩膀上的挂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紧握着用来采蘑菇的电工刀。心里在想,只要狼敢扑过来,我就与它拼个你死我活。
  狼在土堆旁一动不动,两只眼仍在直睁睁地看着我。这时,我多么渴望彭灿贵能快些赶过来,与我一起去同战这只野狼。可彭灿贵走远了,他到另一个山坳里去采蘑菇了。我拼命使劲喊:“彭干事,快过来,我遇到野狼了!”我一遍又一遍喊,彭灿贵终于听到了。待我再回头看那只野狼时,却不见了,这可能是彭灿贵的回声,让它知道了此处不只是我一个人,而不战自退了。
  这次虽然没有发生激烈的人狼之战,可也把我吓了一身冷汗。
  我第二次遇到野狼,是1976年8月8日,这一天,我不但遇到了野狼,而且还和恶狼鏖战了一番。这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
  1976年8月间,我爱人刘淑玲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到部队探亲,当时女儿陶茹只有4岁,儿子陶意还不满两周岁。1976年8月8日是个星期天,又是个晴朗的日子,正是上山采摘蘑菇的好时机。我和爱人决定带上孩子到修理连对面的山上采蘑菇,也让孩子们享受一下天山大自然的乐趣。
  吃过早饭,我们带上一个帆布提包,又带上了一个约有10斤重的西瓜和一台带有三脚支架的照相机,开始向预定的目标出发了。
  我们背着孩子,拎着随身所带的物品,沿着上山的沟坡,攀登着、爬行着。大约行走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处海拔3600米的山坡上。这里绿草丛生,蘑菇点点,我们决定不再远走,就在这片山坡上采摘蘑菇。
  我们将两个孩子和随身所带的物品放在山坡间一块较为平整的山石上,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耍,我和爱人刘淑玲一起爬上山坡高处,在碧绿的草丛中去采摘那繁星般的雪白蘑菇。
  一兜兜,一包包,我们不多会就采集到五六斤新鲜蘑菇。正当我们为有这么多蘑菇可采而高兴时,突然从山坡下传来了女儿陶茹的哭叫声:“爸爸,那边有怪兽!”我抬头一看,在离孩子不足100米之处,一只大灰狼正朝孩子们走来。
  我一边向大灰狼大声吆喝,一边抓起山上的石块向狼狠狠击去。可那只大灰狼不但不退却 ,反而向孩子们加快了步伐。我见野狼要向孩子扑来,急得不行,就连滚带爬向山下滚去。待我滚爬到孩子们跟前时,野狼已离孩子不足10米远了。
  野狼睁着凶残的眼睛,向我和孩子们一步步走来,我没有其他防身武器,就只好快速地从孩子身旁拿起那根用不锈钢制作的照相机三脚架,并迅速将三脚架的三条腿拉出来。
  我将拿在手中1米多长的三脚架钢管向野狼使劲地扫荡着,野狼后退了两步,站在那里警觉地望了望我手中的三脚架。此时,我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顺着脊梁流了下来。我感到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我一定要坚持,就是不把狼打死,也要把它赶走,反正不能让野狼伤着孩子和大人。
  这也是一场心理之战,狼见我手中拿着一根银光闪闪的三脚架,不明白是啥武器,也不敢轻易向我扑来。我此时也在想,只要这只野狼不是一条饥饿的狼,不要叫唤,不要招来更多的狼,我希望就这样相持下去,也希望山上的爱人快来助我,一起赶走这条野狼。
  我和野狼谁也不动,就这样一秒一秒地相持着。我坚持,坚持,再坚持。野狼两眼盯着我手中的三脚架,也不敢向前挪动一步。
  我爱人终于从山上下来,也来参战了。野狼见我们人多了,自觉战不过我们,也就把它那凶残的目光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左右望了望,身体缓缓地转了180度,顺着南去的山沟跑走了。
  狼撤了,逃跑了,我却没有放松警惕,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确认野狼是真走还是假走,还是再来或是招来更多的野狼。在确认周围没有险情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安慰早已被惊吓发呆的爱人和孩子。
  “快走!这里不能久待,弄不好还会有狼来!”我告诫家人。
  我们迅速收拾好所带的物品及刚刚采集下来的蘑菇,背着孩子往回赶。
  在下山的路上,我们仍心有余悸。爱人问我:“这山上怎么还有狼?”我告诉她:“这山上的狼不少哩,我们时常能遇到。如果再往山的深处走,还会遇到豹子呢。”
  我们走到山下的牧场,遇见一位正在放羊的蒙古族牧民,他赶着有上百只白黑间隔的盖茨绵羊在山坡下的草原上吃草。我们走了过去,一边和他攀谈聊天,一边歇歇脚。
  我将刚才在山上遇到野狼及我们与野狼开战的情况给他说一遍,让他放羊时小心点,别让野狼把羊给叼走了。
  这位蒙古族牧民用他那半汉半蒙的话告诉我:“这山上的狼很多,经常伤害牛羊。去年我们喂养的一头小牦牛给狼咬死了,今年春天又有两只羊被狼吃了。”他还有声有色地向我们讲述了这里的狼害情况:狼要吃牦牛,经常结伴而行。一只狼向牦牛冲去,牦牛翘起双角朝狼反击,另一只狼又向牦牛的尾部冲去,牦牛转身朝第二只狼狠狠地反击。两只狼以逸待劳,轮翻进攻,引起牦牛两头奔波,疲于奔命。等牦牛气喘吁吁,动作稍一迟缓,狼便一冲而上,一口咬住牦牛脖子的要害处,把牦牛咬翻在地,狼群拥而撕食之。狼吃羊如吃嫩豆腐,一只狼跳进羊圈里,一个晚上可咬倒十多只羊,全是咬咽喉,吃饱了还乱咬,十分残忍可恶。牧民们常常骑着快马,带着牧羊犬和措枪,追赶恶狼。吃饱牛羊肉的狼是跑不快的,被狗追急了,狼就吐出肚子里的肉,几次吐下来,就能轻身逃遁了。牧民们难解心头之恨,就掏狼窝,有老狼就杀老狼,没有老狼就杀狼崽,崭草除根,一年端掉几批狼窝,草原就会太平安宁了。
  这位牧民还给我们讲述了他参加打狼队掏狼窝的故事。
  他说,一到大雪纷飞的寒冬,大雪覆盖了山野和牧场,到处白茫茫一片。由于大雪断绝了野狼的食源,野狼就时常要侵害牧民的牛羊和马匹。牧民们恨透了野狼,就组织打狼队,上山掏狼窝。狼窝多建在半山腰的石洞里,且洞口很小,一般人是不易发现的。牧民们经过仔细的侦察,还是能摸准狼窝的位置。狼窝虽然洞口很小,但洞内的空间很大。胆大的牧民带着猎枪和麻袋钻进狼洞里,只要见恶狼反击,就开枪将其打死,但也有野狼被大军压境的气势所震慑,有被瓮中捉鳖之感,也就乖乖地束手被擒;那些狼崽子更不在话下,一只只都被装进麻袋里。他说,光去年一个冬季,他们打狼队就打死了4只野狼,活捉了2只老狼和21只小狼崽。
  看来,人狼之战在野狼出没有地方无时不在进行。人们为了生存和家畜的安全,不得不自卫,不得不在狼害严重时出击一下,以求人畜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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